《月事革命》| 恥於開口?我偏要說


在印度,關於月經,男子說:  

「是的我聽過,這是一種病,大部分女生會得的。」  

在印度,關於月經,女性長輩說:  

「流血的原因是什麼?這是只有神才知道的事情,流出來的是壞血。」 


Netflix出品的紀錄片《月事革命》(Period. End of sentence),片長26分鐘,勇奪2019年奧斯卡金像獎最佳紀錄短片獎,說的是距離印度德里120公里的 Hapur 一群女性,如何利用一款縫製機製作低成本衞生棉的故事。  

導演Rayka Zehtabchi領獎時激動地說:「我不敢相信一部關於月經的紀錄片真的得了奧斯卡!我現在哭了,也絕對不是因為我月經來了!」 


製片Melissa Berton的得獎感言更點題: 「A period should end a sentence - not a girl’s education.」

這個片名大玩英語雙關,Period除了是月經之外,還代表句號;Sentence除了是句子,也是法律用詞,意即審判。 

Period. End of Sentence,既可以字面上理解成「句號是句子的結束」,也可以理解成「月經,停止被審判」。  


本片一開始就採訪了很多印度男女,問什麼是月經。女人們或羞澀或難堪地回答,或是直接拒絕回答,似乎這是這是難以啟齒的隱疾,男人則對月經一無所知,還無知地認為月經是某種疾病。  

在印度,所有人都不能公開討論月經,因保守父權社會中,月經代表穢血,印度姐妹們也用不上衛生棉,因為昂貴。 最難以想像的是,印度有女孩會因為來月事來了不方便而輟學。

每當月事來了,女人們就隨手拿一塊破布,墊在胯下,因為替換不便,加上印度廁所匱乏,不少女孩因為沒有替換吸血布的地方,於是只能夠躲在家中,既不上課也不工作,甚至連廟宇也不能進入。  

影片之後就著重在描述女生們如何用簡單的衛生棉製造機器,力求讓所有人都能用得起衛生巾說到這個機器,又是另一個故事。 發明這架機器的男子Arunachalam Muruganantham,他不忍心看到妻子用髒布條,於是他便嘗試親自製作衛生棉。  

這個暖男老公的故事,之後還拍成電影,海報也是有些爭議,原始海報是主角高舉左手,手握一個衛生棉,台灣把戲名翻譯成《護墊俠》。

但是在中國上映時,換成了「較體面」的《印度合夥人》,男主角手裡拿著的衛生棉也被替換成了一張白紙。 


至於馬來西亞上映時,則用了男女主角坐在拉車上的海報,光看海報根本猜不透電影到底講些什麼。 


 《月事革命》拿下奧斯卡獎後,讓這件事情稱為國際課題,然而片中的印度姊妹花現仍還在手製衛生棉,家中仍然沒有廁所,外界冷嘲熱諷等狀況也沒有太大改善。 

不過平权之战的战场不限於小村莊,還把它搬到國際舞台,曾有奧斯卡評審覺得月經嘔心,明言不會投它一票。  

影片很好看,不過是女性的月經故事,我不覺得會有任何男人想投給它,因為月經對男人來說就是很噁心。  
Also Period. End of Sentence—it's well done, but it's about women getting their period, and I don't think any man is voting for this film because it's just icky for men.   

月经羞耻这回事,显然不只是东方社会面对的问题,除了美国奥斯卡有直男癌评审之外,就连英國倫敦也有「不能明说」尴尬。  

英劇《IT Crowd》中,女主角Jen來月經了,性情變得暴躁,向兩位男同事解釋原因是,也說了好幾種代名詞,就是說不出period這個字。 



Jen用Aunt Irma visiting指代經期來了,其實英語世界除了Aunt之外(類似中文的大姨媽),還有Shark Week, Bloody Mary, That Time of the Month, Lady Business...  

縱觀東西,用來指代月經的名詞千萬種,就知道我們有多不想用到「月經」這個詞。  

中國,2016年,泳將傅園慧比賽失利後接受採訪,直言:「因為昨天來例假了,所以還是會有點乏力吧,特別累,但這也不是理由,還是我沒有游好」 



網絡輿論炸開了鍋,有人稱讚有人批評,認為傅園慧公然談論月事,非常不恰當。  

我不认同故意展示经血、或是让经血放任自流的行为,我认为那是矫枉过正。不过女性月经一个日常再普通不过的自然现象,不应该成为社会禁忌,虽然不至于「我有月经我骄傲」的前卫方式,但至少人们都能够自然直视「她」的存在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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