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從娛樂新聞上知道這本書,據說讀過這本書的偶像被韓國網民口誅筆伐,被標籤成女權主義份子,還說要杯葛她。
才知道女子以女權主義自居在韓國是一項禁忌,殊不知歐美國家的當紅女歌手每個都以女權份子自居,怎麼說韓國也是一個票選過女性總統的國家,居然也是個厭女和反女權的社會。
金智英,80年代韓國及其普通的菜市名,滿大街同款的名字、很一般的原生家庭、很無趣的生活規劃、毫無激情的婚姻生活。
故事一開始就是,結婚後的金智英與老公帶著女兒回公婆家,結果語氣突然變成別人,對著丈夫和公婆,說出自己心中所想,之後娓娓道來自己的成長經歷,社會以雙重標準看待女性的觀念,30多年來忍氣吞聲,為何會變成另一個人說話,因為:
她只有變成別人,才能夠為自己發聲。
金智英是家中老二,上有姊姊下有弟弟, 長輩獨愛弟弟,家務都由女生做,弟弟則從來不用做家務。
看到這裡發現似曾相識,原來我祖母也一樣,她認為我爸爸吃飯前不應該自己裝飯,也曾因為我媽叫我哥哥一個人去洗碗而鬧情緒:
「作該你要一個男仔去洗碗,你就坐在呢味看電視機。」
這一幕我記憶尤新,老人家可能認為男人在外打拼賺錢,女人持家很正常,家務瑣碎事就別讓男人操心,可是女性在職場的標準和壓力不比男人低啊!
韓國是個大男人主義至上的社會,女人要對男人言聽計從,再優秀的女子,地位也比不上一個普通、甚至是糟糕的男人。男人猶如有特權的無冕皇帝,不需要太優秀,只要自己是個男人就能夠享有家庭和職場特權。
這種扭曲的想法多年來根深蒂固,獨立能幹的女性對傳統男性而言,是個無法掌控的威脅,所以才會聞女權主義色變。
「女孩子太聰明,公司也會覺得有壓力,像現在也是,妳看,你知道自己給人多大壓力嗎?」所以到底要我們怎樣?條件太差會被嫌,條件太好也被嫌,那卡在中間不上不下的人,難道又要被嫌太中庸嗎?
我從小被教育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,不要做容易讓自己受傷害的事,我們可以警惕,但是為什麼出事後,作為受害者還要被譴責。
金智英也一樣,學校為了「保護」女學生規範校裙,結果諸事不便,檢查儀容的時候男老師還理所當然地毛手毛腳。
另有一次,她在巴士上遇到變態,幾乎被嚇破膽,事後父親非但沒有安慰關心,反而斥責女兒為何要那麼不會保護自己。
女孩子凡事要小心、穿著要保守、行為要檢點、危險的時間、危險的人要轉角懂得避免,否則問題是出在不懂得避免的人身上。
社會沒有同理心,父權當道,女子注定吃虧;一邊把女兒當寶,一邊人身攻擊別人家的女兒,這種男上司太多了。
金智英感覺到自己好不容易撐住的理智線就在那時瞬間斷裂,她心裡咒罵著:只要你繼續這樣對我,你那寶貝女兒過幾年後很可能也會像我現在一樣,被男主管灌酒。
同時身兼別人的女兒、老婆、媳婦、媽媽,所有責任都自己扛。
結婚到懷孕也是另一段難事,長輩盯著金智英的肚子看,說三道四,最痛的是,幫腔的丈夫,卻閉口不語,還說是金智英過度解讀長輩的好意。
生子計畫應該是和丈夫兩個人商量,而不是和妳們這些初次見面的親戚商量,但是她一句話也講不出口,只能不斷說著:「沒有啦,沒關係」等場面話。
這本書佔據韓國銷量冠軍,金智英那毫無波瀾的人生讓人起共鳴,天啊,原來自己過著那麼普通的人生。
作者在後記中說:我希望、我相信,也努力想辦法讓女兒的成長背景可以比我過去的生長環境更美好。由衷期盼世上每一個女兒,都可以懷抱更遠大、更無限的夢想。
我想,如果每個人都能把其他女人當成家裡的女性那樣尊重,就有進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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